青衫将烧刀子灌进了喉间,火烧般的灼热发人深省,他跃到了田野间,以一招杀气全无的拔刀斩分开了小小夜幕,虽无法与雷老头的随意一刀相比,却胜在情义更深,思念更浓。
九里虎暗自点头,言道:“这小子前途无量,若突破不了九品,实在可惜。”
三炷香后,财哥仍旧鼾声如雷,嘴边流出了许多哈喇子,第一次入道算是失败了,可一尊西凤酒才浅饮了一口,来日方长,等某天顿悟后再饮也不迟,陶天明似是早就知道了结果,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波澜,继续瘫在藤椅之上品酒度日,好不自在。
三日后,财哥眯着眼睛醒了过来,沮丧之余大扒三碗米饭,连碗底一粒米都不放过,青衫与道袍在一旁安慰,只是这家伙如同倔驴,还问两人该如何感悟,言道在梦中只瞧见了金山银山和美女衣衫。
这问题小杂毛没有发表意见,陈玉知毕竟喝过西凤酒,更容易帮对方解惑才是,但青衫也有些摸不着头脑,言道:“财哥,以酒入道需要的是感悟,你没有经历过劫难,故而会找不到方向,若还想再试试,那就以入道的执念深浅来论高低吧!”
三炷香后,一切如初,唯独嘴边哈喇子流成了小瀑布,两人替他关上了屋门,以防如雷鼾声惊扰到两位前辈,篱笆院中,两人对着一轮峨眉月,齐齐摇了摇头。
青衫望着苏城水乡,对这几日短暂的宁静很是享受。
“小杂毛,你是真心喜欢若棠姑娘吗?”
“恩。”
“有多喜欢?”
“很多很多!”
陈玉知展开双臂,似是要怀抱月亮一般,问道:“有没有这般喜欢?”
小杂毛认真思考了一会儿,言道:“应该还要多一点!”
青衫转身对李溪扬咧嘴一笑,继而回了屋中。小杂毛不会胡诌,自己也没有怀疑过他对若棠的爱意,只是如此一来,兄弟二人便到了分别之时,原先一同下茅山乃是三人行,途中侯岑颜遁入空门,今日李溪扬又有了相伴之人,那自己断然没理由留下了。孑然一身时可以不顾生死,只求不断提升境界修为,而现在小杂毛不但要对自己负责,更要替若棠负责,再出去冒险就不像话了,如此也好,自己来时一人,归时一人,漫山遍野青山峻,百里花香行单影。
苏城中张灯结彩,门前挂着蒜头与茱萸去晦气,跨年元旦之日,百姓们祈求来年风调雨顺,凛山寺封闭了多年,终是打开了寺庙大门,宣称日后苏城百姓可随意进入燃香,寺庙里拉起了花灯,各式各样招惹了大批孩童玩耍,家中长辈见娃娃们去了凛山寺内,也不担心发生什么意外,毕竟佛门清净地,总要比山野里安全不少,只是来者都会意外,为何原本的花篮楼消失了踪影,竟成了一大块平地,有人猜想可能与前些天夜里的异动有关,但百姓们对这些并不上心,只要有处地方燃香拜佛,只要苏城无灾无害便可。
财哥仍在房中呼呼大睡,李溪扬陪着若棠姑娘到了凛山寺,当然也拉上了陈玉知,姑娘瞧着喜在眉宇的路人,亦是莞尔一笑,走到了原本的花篮楼下,在石缝中燃了三支清香。
陈玉知一人在寺中闲逛,看着脸谱样式的花灯与追逐嬉闹的孩子,不由觉得当晚所犯之险心甘情愿,也有些羡慕小杂毛,不知来年元旦日,可否携知己之手共同度过。
若棠眸中含情,问道:“臭道士,你会娶我吗?”
李溪扬一脸震惊,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,柔声道:“擦肩之缘,柿树之痛,一眼相知,一生相守。”
姑娘撇了撇嘴,背手相扣,朝前走去,碎了句:“你忍心抛下兄弟?”
李溪扬舍不得陈玉知,虽说有些肉麻,且不愿承认。昨日在篱笆栏旁,他知道青衫的意思,这些天也有辗转反侧,可谓是进退两难,他不知该如何回答,杵在了一朵莲花样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