旗子,倒不得。
罗一贵一口将眼前大碗中的酒水倒进自己口里,对后的家丁,后面墙下面的民勇、军户大声道“他们就要杀进来啦,他们一杀进来,咱们的老父母、家中的幼子都要让他们杀死,家中的妻女也让他们抢去祸害,连咱们先人的坟地也要让他们糟蹋,你们跟我说内,你们答应么?”
下面的人群沸腾起来,一个青年汉子大叫道“不答应。”而且越来越多的吼叫起来,人人举起了手中的家伙,有的只拿了叉子,有的拿了锄头,大多数人没有兵器,现下群情激奋,个个都叫了起来。
罗一贵一把将身前一个少年拉了出来,这个少年穿了青衣,是个书生打扮,脸上还有惊吓的神色,叫道“父亲,父亲……”罗一贵不应声道“这是我罗一贵的独生儿子,我罗一贵四十七岁才得子,现下我将他拉出来,大家看好,我罗一贵,要么,守住这堡子,要么,一家都死在这堡子内。”他声音远远传了出去,众人都认得这个清秀的书生是罗一贵的儿子罗五车,罗一贵一生的梦想就是儿子考中状元,故给自己的儿子取了一个“五车”的名字,希望自己的儿子学富五车,从小不想让儿子走从军职的路钱,使了钱,将儿子送入了府学中,又花了老大力气,把军籍改了,堡内的众人还以为罗一贵将自己的儿子送走了,不想罗五车却还留在这里,罗一贵大叫道“我们能守住么?”下面的兵丁民勇皆叫道“守得住、守得住。”
流民兵很快冲到了墙下,这土墙很不结实,流民兵以前就只有打过小堡子的经验,最大一次攻城战就是打泰安城,结果还没有打下来,不过长清堡也就是一个堡子而已,而地方强族的堡子流民兵已打打下了无数了,有的地方强族乡绅的堡子比这长清堡还要牢固,可是都被打了下来,所以对付这种堡子,他们还是有经验的。
下面的流民兵哄然冲到了墙下面,护墙的沟子来来就没有修好,罗一贵根本没有人力去修,更没有时间去修,流民兵轻松的冲了过去,扔下一些土包之灰的将沟子填平了,然后三面冲过来人,不进三面墙都传来了“叮叮叮……”的警声,这是在告急,罗一贵对身后的拿箭的吼道“射”堡子土墙上的人便探出头去,张开弓,对下面的流民开射,现下官兵承平日久,许多人都没有打过仗,射箭也不知道要射对方小头目,往往射箭的人一慌,就只射死普通的兵丁,许多人还弹到了自己的手,好在流民兵也没有财力披甲,要不然效果更差,下面的流民兵一部分人疯狂的拿了各种东西挖墙,部分在低的地段就支起短梯子,后面的人扶住梯子的下半部,不让梯子被守堡的兵丁推下来,前面的人就拼命向上爬,将兵器背着或是叼在口中。
罗一贵的主墙上,一架梯子支稳了,这梯子顶端还有倒钩,将上面的泥巴钩住,然后就看到这梯子不断的抖动,那是因为下面的人拼命在往上爬,一个民勇狠命推那个梯子,却没有推动,他还想再用力时,下面的一个流民兵已然露出了头来,那流民兵单手刀一挥,那民勇捂着自己的脖子,倒在地上,那流民兵马上跳上了墙,向两边猛砍,想守住这一块,让下面的人冲上来,然后又是几支梯子的钩子钩住了泥巴墙,显然更多的人向上面冲上来。
罗一贵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儿子,叫道“让开,躲到一边去。”提了一支一丈长的枪,背了自己的大砍刀,他是老行伍,年青时候征过漠北的老军,知道在这种狭小空中里穿一身盔甲反倒不容活动,因此赤着上身,冲了过去,他身后家丁们也冲了过去,那个小头目似的流民兵头上戴个红头巾,正挥动一把刀砍人,现下他身后已经有了几个跟上来的人了,他现在要做的便是放更多的人上城墙。
一个民勇慌张的退向后,正撞上罗一贵,罗一贵恼火,双手一推,那民勇扑向那个流民兵小头目,顿时白刀子进了,但是红刀子还没出来,一支长枪